“主人,取這東西幹嘛?”咕嚕好奇地問道。
“冰晶不同於其他的材料,普通的金屬製和玉質容器根本無法長久盛放,隻有木容器方為上品,我要以這金剛木打造一個盛放冰晶的容器來。”蕭逸手裏掂量著那塊金剛木,但是,到底該如何炮製這塊金剛木,卻是讓蕭逸犯了難。
這東西就連子午螳螂鉞都無可奈何,可見堅硬程度,實在是令人乍舌,又因畢竟屬木,便又不能放到火龍鼎中灼燒。
“這可怎麼辦?”蕭逸不由得急切地思索起來。
咕嚕也圍著那堅硬的金剛木打起轉來,看著蕭逸犯難,咕嚕簡直感同身受。
正躊躇間,胸口一道綠光閃過,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出來:“唔,什麼事兒啊?你們這一人一蛇愁眉苦臉的?”
正是那一直待在方寸葫蘆裏的小幻靈藤,伸著懶腰,落到了地上,活動著它那細長的小胳膊小腿,懶洋洋地問道。
“喏,主人想用這些金剛木打造一個可以盛放冰晶的容器,可是,這些木疙瘩太硬了,讓主人犯了難!”咕嚕幾下便翻到了小幻靈藤身旁,替蕭逸答道。
“哇,冰晶啊!這可是好東西!”小幻靈藤一聽了咕嚕的話,即刻便跑到了火龍鼎之前,豔羨地看著那小堆冰晶說道。
“你也知道冰晶?”蕭逸不由得問道。
“當然,想當年我跟著我主人,什麼寶貝沒見過啊?”小幻靈藤一提到前主人,又不禁眉飛色舞起來,“不過,蕭逸,你也算是有見識的人了,知道這冰晶存放不易,這金剛木倒是很合適。”
“隻是,這金剛木太過堅硬,鍛造不易!”蕭逸看著一臉嘚瑟的小幻靈藤,心裏不由得一動,緩緩說道。
“嘿嘿,這有何難?金剛木再堅硬,終歸是木頭吧?隻要是木頭,我就有辦法!”小幻靈藤得意洋洋地說道。
“當真?”蕭逸一聽小幻靈藤這麼說,心裏不由得一喜。
“那是,別忘了,我可是千年妖藤上的妖靈,說吧蕭逸,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容器?”小幻靈藤牛氣哄哄地說道,那細小的胳膊甚至驕傲地掐起了腰。
蕭逸心中大喜,壓抑著喜悅,趕緊說道:“一個普通容器便好!”
“得嘞,你就瞧好吧。”說完,小幻靈藤抱起了那塊金剛木,即刻便閃入了方寸葫蘆之內。
沒多久,綠光一閃,它便再度出現在了蕭逸麵前,隻是,與剛才不同的是,此刻,它的手裏已經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葫蘆。看那材質,正是金剛木製成的。
“沒想到,你竟然有這種本事?”蕭逸驚喜地說道。
急忙接過了那金剛木葫蘆,仔細地打量起來,卻見那葫蘆造型勻稱,打磨精致,甚至在葫蘆嘴處,還鏤刻著兩片精致的葉子形狀,當真是與真的葫蘆一般無二,也不知道小幻靈藤在短短的時間內,到底是如何做出來的。
以往隻知道小幻靈藤會幻化,卻是沒想到,它還有這本事。
小幻靈藤聽了蕭逸的誇讚,更為得意地一抹那細小翠綠的鼻子,傲氣十足地說道:“我的本事可大了。區區金剛木,還不是想要打造成什麼形狀就什麼形狀?”
“那能打造成三把寸把長的小劍模樣嗎?”蕭逸試探著問道。
“那不更是小意思?”小幻靈藤說完,便興衝衝地閃入了方寸葫蘆。
沒一會兒,便再度躍了出來,細小的胳膊上,抱著三把暗金色的小劍,正是小幻靈藤以方寸葫蘆內的千年金剛木打造的。
那小劍雕琢打磨得活靈活現,劍體不長,卻是份量極重,那股子堅硬勁兒,自然就更不用說了。
“怎麼樣?”小幻靈藤邀功似得把那小劍遞到了蕭逸麵前。
“非常好!待得回到海城,我一定要清苑重重地賞你!”蕭逸高興地說道。
“嘿嘿!”小幻靈藤一聽蕭逸這話,便高興得手舞足蹈。
而蕭逸則是心念一動,把那三柄金剛木小劍淩空馭到了自己身前。
略一沉吟,蕭逸拿出了剛才的金精,命咕嚕以地陰之火,灼化了一點金精之後,蕭逸以毫筆蘸之,隨即,在那金剛木小劍上,描畫起來。
片刻之後,蕭逸便筆走龍蛇般畫出了三個助火陣來。
而後,蕭逸把三柄小劍投入到了火龍鼎的地火明夷陣當中,煉製起來。
地火明夷陣,主暗傷,蕭逸自然是想要把這三柄小劍煉製成暗器了。
上一次大戰鐵屍,蕭逸的三枚透骨釘全數毀損了,那透骨釘運用靈活,況且帶有炎爆功能,往往能出其不意傷人於無形,就連那練氣期的張天德,都著了道。
所以,蕭逸一直想要重造這等暗器,可是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材料,如今,終於得了這堅逾鐵石的千年金剛木,又恰好有個能對付金剛木的小幻靈藤,蕭逸舉得這一切簡直就是天意。
而且,以金精刻畫助火陣法,可以大幅度地提高炎爆的威力,令這新的金剛木暗器,可以擁有更大的殺傷力。
這一番煉製,便足足進行了兩個時辰,待得火龍鼎鼎蓋一開,三枚烏金色的金剛木小劍,便在蕭逸的操控之下,倏然飛出了火龍鼎。
那上麵光華流轉,看起來就氣勢非凡,比之之前那三枚透骨釘,又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。
“嗯!”蕭逸滿意地點了點頭,把那三枚小劍收了起來。
而後,蕭逸卻是並沒有即刻起身,而是把得自陳圓圓的那副風獸之翼,投入了火龍鼎的坤陣,加以溫養起來。
地為坤,坤厚載物,最大的特點便是潤化生發,蕭逸此番把風獸之翼投入坤陣,便是要借坤陣的柔和潤化之力,來滋養這副風獸之翼,要盡去它的戾氣,而保留最本源的特質。
以現在蕭逸的五級神識,蕭逸還沒有信心能打造好這副風獸之翼,而且,也缺少合適的輔助材料。
暫且便放到坤陣中潤化吧,待到將來,有了合適的時機,便要煉製成裝備,如今,這個揉化的過程,必不可少。
做完了這一切,蕭逸才滿意地站起身來。
說來也巧,就在其站起身來的那一刻,密室的門,竟然被咚咚地敲響了。
蕭逸心裏不由得一動,這密室乃是平素裏秦長風修煉之地,早有規矩,尋常情況下任何人不得驚擾,不知道為何,竟被人大力捶響。
心念一動,蕭逸便大步走了過去,打開了房門。
門開處,卻是秦念恩一臉惶急地站在當處,一見了蕭逸,便疾跑一步,撲到了蕭逸身前,大聲叫道:“不好了,師叔祖,不知道是什麼厲害的角色找上了百草堂,爺爺和父親都已經快招架不住了。”
“什麼?來者何人?”蕭逸心頭一緊,一邊向門外掠去,一邊厲聲問道。
“不知道,但是,顯然是衝著爺爺剛得到的墨玉金刀來的。”秦念恩一邊跑在蕭逸身側,一邊大聲答道。
“找死!”蕭逸眉頭一擰,冷聲說道,身形頃刻間,便已經掠出了房間。
一出了房門便發現,秦宅的天井內,此刻正是一派肅殺之象。
秦過已經趴伏在了台階之上,滿臉痛苦之色,顯然,已經受了不輕的傷。秦長風則手握寶刀,須發弩張,護在了兒子身前,雖沒有受傷,卻也氣息紊亂。
而在父子倆對麵,此刻卻是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。
這兩人,竟然俱是練氣期的修為,其中那男人,更是和蕭逸一樣,赫然是個練氣期中期的強者。一身黑衣,身形不高,長著細長的一雙眼睛,鷹鉤鼻子,臉上極為瘦削,兩腮深陷,一臉的陰鬱。
其旁邊的女人,則是穿了一身赤紅的皮裝,長長的頭發梳成了一條馬尾,在腦後高高吊起,一張馬臉上,雙眼斜向上吊起,顯得極為凶悍,雙唇極薄,看起來就是生性涼薄之人。
“秦老頭,交出你手上的靈器寶刀,再把你門內會煉製易筋壯骨丹的人交出來,我或許還可以饒你不死,否則,你休想見到明天的太陽!”男人低頭把玩著手中的一隻骨笛,看都沒看秦長風,冷冷說道,一開口,竟是暗啞的如同刀子劃過玻璃一般的聲音,聞之令人生厭。
“哼,你休想!主意竟然打到了秦家頭上,老朽就是拚了這一條命,也要討這個公道。”秦長風真氣一運,便把那靈器寶刀馭在了身前,墨玉金刀嗡嗡作響,蓄勢待發。
“哈哈哈,以卵擊石!”男人終於抬起了頭來,一見了墨玉金刀金光燦燦的模樣,眼底狠狠地動了一下,掠過了一抹貪婪之色。嘴角一撇,冷聲笑道:“秦長風,睜眼看看吧!識時務者為俊傑,若是能束手就擒,我或許還可以保你子孫性命,若是冥頑不靈,哼哼,今兒,你們秦家上下十幾口,就都得給我死!你剛剛得到這墨玉金刀,想來駕馭生疏,不過,話又說回來,即便是你能靈活駕馭,又怎麼會是我們兄妹二人的對手呢?哦?嗬嗬!”
男人不疾不徐地說道,一股陰寒的氣息,漸漸從雙眼中透射出來,打量秦長風的眼神,簡直已經像是在看死人一般了。
蕭逸就是這時候來到了秦長風身邊的。
“長風,退後!”蕭逸緩緩走到了場中,一聲輕喝。
秦長風乍聞蕭逸聲音,登時長出了一口氣,急忙退到了蕭逸身邊,同時,把兒子秦過拉了過來,遞到了孫子懷中。
“父親!”秦念恩一聲痛呼,滿腔憤恨,狠狠地看向了場中的一男一女。
“念恩,把你父親扶到房中療傷,這裏不需要你。”蕭逸聲音不大,淡然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