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醫生,妍舞醫生說了,她一來曾經當眾發誓,若是輸給了您,便要麼封針,要麼嫁給您;二來,你們淪落荒島期間,還有肌膚之親……”舒宅裏,妍舞的翻譯,一臉不自在地坐在蕭逸麵前,傳達著妍舞的意思。
這已經是蕭逸被搜救回京城的當天下午了,韓醫代表團即將回國,可是,女醫師妍舞,卻是死活不走,不但不走,更是委托自己的翻譯,來到了舒宅,儼然一副逼婚的架勢。
舒婉夾了一支香煙,斜倚在門邊,一直微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幕,那雙絕美的雙眸裏,不時地迸射出幾點寒星。
“打住!”蕭逸看了一眼舒婉,急忙說道,“翻譯先生,我想你可能誤會了,我和妍舞醫生並沒有肌膚之親,所發生的一切,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的一些意外!”
翻譯抹了把頭上微微冒出的汗,卻是執著地說道:“蕭醫生,您就不要推脫了,您和妍舞醫生在昨天發生的一切,妍舞醫生都已經如實地向我說了。就算最開始她是中了迷藥,主動侵犯了您,可是,您怎麼解釋您主動親了妍舞醫生這個事實?而後,妍舞醫生就暈了過去,這期間,您又到底對妍舞醫生做過什麼呢?當然,這一切,妍舞醫生都不打算深究了,隻要您負起責任來,妍舞醫生也可以履行自己的誓言!您二位結為秦晉之好,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啊!”
“哦”一直倚在門旁的舒婉,聽了這句話,卻是眉頭一挑,緩緩地點了點頭,紅唇中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聲音,一雙星眸斜睨著蕭逸,那眸子裏竟滿是殺氣。
蕭逸聞言頭就一大,即便是麵對七個機關人,心裏也沒有如此糾結過,撓了撓頭,心念一動,大步走向了舒婉,一把拉上了舒婉的手,把舒婉拉到了妍舞的翻譯麵前,沉聲說道:“翻譯先生,請你回去轉告妍舞醫生,我不可能娶她,因為,我已經有妻子了!”
翻譯吃驚地看向了傾國傾城的舒婉,推了推眼鏡,為難地說道: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什麼可是,請回吧!”蕭逸冷冷地下了逐客令。
翻譯訥訥地站了起來,走向了門外,可是,臨出門的那一刻,卻是回過頭來,對蕭逸說道:“蕭醫生,我會把您的話,如實地轉達給妍舞醫生的,不過,依我個人看來,妍舞醫生很難善罷甘休!”
說完,翻譯大步離開了舒宅。
蕭逸看著他終於走了,不由得長長鬆了一口氣,坐到了椅子上。
……
兩人正難解難分,卻是聽到了一陣細微的敲門聲。
舒婉出言問了一句:“誰?”
“小姐,是百草堂的秦老先生來了,要拜見蕭醫生!說是有重要的事兒,要和蕭醫生商量。”一個下人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。
“知道了!”舒婉懶懶地應了一句,沒有說什麼,不情不願地從蕭逸身上挪了下來。
蕭逸看著她那模樣,伸手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把,把她攬在懷裏,輕笑著說道:“我去去就回,等著我!”
“好,誰讓我是你的妻子呢?”舒婉媚笑著重重重複了一句剛才蕭逸說過的兩個字。
蕭逸身形一頓,卻是哈哈大笑著,走出了舒婉的房間。
沒多久,蕭逸便在舒家會客廳內見到了秦長風和秦過父子。
“師叔,您沒有大礙吧?”秦長風打量著蕭逸,關切地問道。
“我沒事兒!”蕭逸笑著指了指椅子,示意秦長風坐下說話。
“師叔,那淩軒真的已經死了?”秦長風顯然知道消息後,昨天夜裏也擔心了一夜,這時候見到了蕭逸,鬆了一口氣的同時,也是不免問道。
“嗯!”蕭逸簡單地把淩軒死亡的經過說了一遍,卻是聽得秦長風父子唏噓不已。
“多行不義必自斃啊!”秦長風渭然長歎,卻也問出了自己的疑問,“隻是不知道淩軒到底為何要步步緊逼?”
“他效力於米國的洛菲爾財團。”蕭逸押了一口茶水,緩緩說道。
“洛菲爾財團?莫非就是近年來在全世界正風生水起的那洛菲爾醫療集團?”秦過急忙問道。
“沒錯,這財團盯上了華夏的醫療市場,自然最怕看到的就是中醫的崛起,中醫的廉簡便效,就是這些西方醫療集團最恐懼的存在!”蕭逸說這話的時候,聲音微微冷了起來。
秦長風點了點頭,卻也不乏擔憂地問道:“師叔,那洛菲爾財團定然不會善罷甘休,接下來師叔打算如何應對?”
“哼!他們即便不再來找中醫的麻煩,我又豈會善罷甘休?”蕭逸雙眼微眯,透出了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。
不過,片刻之後,蕭逸便收了那淩厲,看向了秦長風父子說道:“長風,你我俱是深受中醫大恩之人,如今,老祖宗的傳承在這些醫療集團的虎視眈眈之下,正經曆著前所未有的考驗,你我身為玄醫門後人,又豈能作壁上觀?”
“是,師叔教訓的是!”秦長風父子聽蕭逸這麼說,急忙站起身來,躬身說道,“秦氏為中醫之崛起,寧願肝腦塗地!”
“坐下說話吧!”蕭逸擺了擺手,語氣變得沒有那般嚴肅了,微笑著繼續說道,“肝腦塗地實在是談不上,但是,等時機成熟了,定要讓這些西方醫療財團知曉,什麼才是中醫的力量!”
秦長風和秦過聽了蕭逸的話,都是凜然一驚,秦長風即刻眉頭一挑問道:“師叔的意思,是有朝一日,要率領中醫打入西方醫療世界?”
“沒錯!要讓中醫在全世界遍地開花!打破西醫高價醫療的堅冰,讓全世界所有的窮人治得起病。長風,我們每日談論功德,什麼是功德?這才是最大的功德啊!”蕭逸站起身來,目光投向了遠方,緩緩說道。
秦長風望著蕭逸那年輕卻堅毅的側臉,心裏沒來由地突然湧上了一股恍惚,百年前,在玄醫門仙門之內,師傅也是如此心懷天下,訓誡門人,如今,日過百年,這種久違了的情景,卻再度出現在了自己眼前,百歲之後,竟然再度得到了長輩的訓教,秦長風禁不住熱淚長流,噗通一聲跪倒在了蕭逸身後,磕了一個響頭,大聲說道:“師叔說的極是,長風受教了!”
蕭逸緩緩轉過身來,看到秦長風老淚縱橫,心裏也不免一片滄桑。
“起來吧長風,以後,你我師徒要走的路還很遠。”蕭逸意味深長地說道。
“是!”秦長風站起身來,卻也說道,“師叔,弟子此番來拜見師叔,一來是心係師叔安危,二來,也是有一個重要的消息,要讓師叔知曉。”
“哦?說!”蕭逸坐了下來。
“是這樣的,師叔,今兒是農曆十五,在京城北通胡同,又有一場地下拍賣會要舉行,這場拍賣會,主辦方籌劃了很久了,前日弟子看了宣傳冊,卻是發現了一件不錯的玩意,特來請師叔過目!”秦長風說著,從兒子手裏接過了一張青花瓷風格的精致請柬,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蕭逸手上。
其中琳琅的商品中,有一把造型古樸獨特的刀,被秦長風以紅筆圈畫了起來。
“師叔請看,就是這柄墨玉金刀,弟子聽人暗傳,這柄刀竟然是件靈器。”秦長風一邊指著那墨金色的長刀,一邊為蕭逸介紹道。
“哦?這種京城內的地下拍賣會,竟然有靈器出現?”蕭逸心裏一動,一柄靈器刀,並不能引起蕭逸的多大興趣,令蕭逸感興趣的是,這地下拍賣會,或許還真的是有點來頭。
“沒錯,師叔!弟子早年就知道這個地下拍賣會,曾經多次在這拍賣會上拍得過珍稀草藥!”秦長風急忙說道。
“嗯,如此說來,是該去走走看看。”蕭逸點了點頭。
秦長風一聽蕭逸答應了,不免大喜,略一遲疑,還是說道:“師叔,那弟子就要煩請師叔,幫弟子鑒別一下那靈器刀的真偽了,若是真品,弟子誌在必得!”
“嗬嗬,”蕭逸打量了一下秦長風,笑著說道,“確實如此,你已經步入了練氣境,是該有件靈器傍身了,而且,也是時候該溫養飛劍了!”
秦長風一聽飛劍這兩個字,卻是臉色劇變,一種極度渴望的神情,湧上了臉龐,飛劍,那是多少修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啊,飛天徹地,於千裏之外取敵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,這便是秦長風腦海中的飛劍!隻是那種東西,又豈是尋常之物,秦長風也隻是在玄醫門仙門的時候,曾經見過,遁入俗世間之後,便是見也未曾見過。
如今,蕭逸竟然提到了飛劍,這讓秦長風的心咚咚地狂跳了起來。
蕭逸看了看他,卻也沒有多說什麼,而是略一沉吟,便對秦長風說道:“如此,我便到你府上,趕製一些趁手的丹藥,也好以備晚上拍賣會上一用。”
秦長風一聽蕭逸要煉丹,簡直喜得巴掌都拍不到一塊兒了,慌忙答應著,爺倆急忙前頭帶路。
蕭逸遣下人給舒婉帶了個信兒,便與秦長風父子一路回了百草堂。
“人參、茯苓、夏枯草”蕭逸一進門,便口述了一份方子,命秦過即刻按方抓藥,送到密室中來。
而秦長風離開玄醫門百餘年,今天終於可以再次得見長輩煉丹了,真是喜得渾身發抖,親自自告奮勇,要為蕭逸擔當火工童子。
蕭逸微微一笑,知道他是想要觀摩自己煉丹,自然也就答應了他的請求。
二人待秦過送入了蕭逸所需的所有藥材之後,便關閉了密室的門,並囑咐秦過守在門外,任何人不得打攪。
蕭逸一脫手,便放出了那上古奇寶火龍鼎。
那蒼涼古樸的氣息,登時撲麵而來,令秦長風心裏肅然起敬。
而後,蕭逸卻是喚出了咕嚕怪蛇,向著火龍鼎底部,噴吐了一口地陰之火。
“嘶這鼎雖然我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,但是,從其上不凡的氣息就可以知道,定非凡品,而師叔小小年紀,不但擁有這巨鼎,更是能擁有可以噴吐地陰之火的靈獸,這份造化,當真是令人羨慕與欽佩至極啊。”秦長風雙眼放光,扼腕長歎。
“長風,我此番要煉製一些易筋壯骨丹,可供尋常武者服用,雖然不算過於名貴的丹藥,但是,放在今晚的拍賣會上,倒也恰為合適,不至於引來過多的麻煩。”蕭逸笑著盤膝坐在了地上,一邊對秦長風說著,一邊投入了藥材。
這易筋壯骨丹需以百年靈藥為藥引,秦長風早有準備,那是一株百年的人參,靈氣十足。一經投入火龍鼎,便散發出了一股濃鬱的藥香。
蕭逸也便心無旁騖,煉起丹來。
待到藥香撲鼻之刻,蕭逸便打開了火龍鼎,此番煉丹,竟是一共收獲了一共六十八枚火紅色的易筋壯骨丹。
拋出了兩枚作為了咕嚕的獎勵之後,蕭逸分出了十二枚,遞給了秦長風,笑著說道:“這些給你,你的孫子秦念恩,目前還剛好用得到!”
秦長風感激地接過了那一壺易筋壯骨丹,細一打量,卻是凜然一驚,驚聲說道:“老天,師叔您竟然煉製出了一級六品的丹藥!”
蕭逸微微一笑,沒有說什麼,以蕭逸此刻神識的強大程度,又有火龍鼎和地陰之火為輔,煉製一級六品的丹藥,實在是情理之中。
隻是,如今的俗世中,真正的會煉丹之人本就極為稀少,更別說是能夠煉出一級六品靈藥的人了,這讓秦長風心裏對於蕭逸的崇拜和佩服,瞬間便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地步。
“我這裏還有一枚造化丹,可供秦過服用,倒是可以助他早日踏入練氣境。不過,還是切記,服用之前,一定輔之以凝神符,否則,很是危險。”蕭逸隨手又扔給了秦長風一粒造化丹。
秦長風渾身就是一抖,這造化丹,那可是四級丹藥,號稱修真界的十大奇藥之一啊,蕭逸一下子就給了他們爺們兩粒,這份大恩,讓秦長風心裏感動至極。
蕭逸看著秦長風又要跪倒謝恩,急忙單手一虛托,把他阻住了,笑著說道:“長風,不必多禮,你我份屬同門,自該齊頭並進,以後,有我的,便少不了你的。若是今晚幸運的話,我希望能遇到煉製晉元金丹的主藥,那樣,你我的進境,便可以快上許多。”
“晉元金丹?莫非便是那可以拓展丹田,令真元暴漲的四級靈丹?”秦長風身為當年蕭逸座下的火工童子,自然是見識不凡的。
“沒錯,這晉元金丹的好處,自不待言,煉製所需的幾味主藥雖然難尋,倒也不是完全無處可尋,隻是其中‘混元凝露’卻是極為可遇不可求。”蕭逸眉頭微皺,不無心憂地說道。
“晚輩這麼多年卻也從未聽說過這混元凝露,不過,且看機緣了,或許師叔洪福齊天,就在今晚就能得到,也說不定。”秦長風說道。
二人又做了一些準備,待得蕭逸在秦府一起用過了晚飯,秦過便安排了一輛奧迪車,直接把秦長風和蕭逸送到了北通胡同。
那胡同位於京城北郊,很是偏僻的一個地方,到了胡同口,蕭逸和秦長風便下了車子,一路步行了過去。
秦長風,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,對於此處,早已經是輕車熟路。
一路上不時地有主辦方的各種驗證身份的檢查,但是一看是秦長風,無不馬上恭敬地放行。
秦長風號稱京城一寶,被稱作當世神醫,誰人不曉?而且,除卻了醫生的身份,作為百草堂的掌門人,其身家更是令人側目,這種地下拍賣會,針對的客戶,自然就是秦長風這種人,主辦方諸人如何能不恭敬呢?
隻是,秦長風近年來久未走動,此番出現,卻是精神奕奕,仿佛比多年前更加硬朗了幾分。而更令大家驚詫的卻是,秦長風這個老神仙一樣的人物,竟然對身邊這個衣著普通的年輕人禮遇有加。
“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?”今晚見了秦長風的人,禁不住都是心頭猜測不已。
秦長風卻是依照蕭逸的吩咐,根本沒有向任何人介紹蕭逸,而且,也按照蕭逸的囑咐,極力地克製自己沒有對蕭逸過於恭謹,師徒二人低調得很。
沒多久,蕭逸便隨著秦長風,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胡同最深處的一棟宅院內。
這是個外表再普通不過的小巧四合院,不過,裏麵卻是暗藏玄機。
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,竟然有通往地下的旋梯。
蕭逸心中暗笑,這拍賣會,可謂名副其實的“地下拍賣會”了。
隻是,一下了旋梯,蕭逸還是吃了一驚。
這深藏地下的拍賣廳,竟然占地足有幾百平米,裏麵裝飾奢華,燈火通明,不設雅座,上百個沙發椅整整齊齊地擺放於此,此刻,竟然幾乎是座無虛席,十幾個身著高開叉禮服的絕色美女正端著各色酒水,穿梭其中。
而且,這地下拍賣廳,人員如此眾多,卻絲毫不覺氣悶,顯然是暗藏其他的通風口徑。
蕭逸隻看了一眼,心裏便是一喜,不由得點了點頭,單從這拍賣會的陳設上,便可以推斷,這拍賣會定然非同凡響。
“師叔,我們去最前排!”秦長風小聲在蕭逸耳邊說道。
“好!”蕭逸點了點頭,隨著秦長風,徑直來到了最前排的豪華座椅處。
秦長風一走過來,竟有無數在座的人紛紛起身恭敬地打招呼。
秦長風或親或疏,靈活應對著,終於和蕭逸坐了下來。
“秦老先生,您竟然也來了?”秦長風剛一坐下,後排座位上便響起了一個驚喜的聲音。
蕭逸微微瞟了一眼,卻看見秦長風身後,正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微胖年輕人,渾身上下一身名牌,身上的每一處細節,卻是都極盡精致奢華,一看就知道,這年輕人身家非凡。
在其身邊,還坐了一個身著一身火紅長裙的美女,蕭逸看著覺得眼熟,雖然叫不上名字,但是,應該是個經常能在電視或廣告牌上見到的明星,否則,蕭逸不可能看著眼熟。
女人衣著大膽前衛,妝容精致,正摟著那男青年,胸口緊緊地貼在男人的胳膊上。眼睛裏卻是透著一抹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,顯然,這種神秘的地下拍賣會,她還是第一次參加。
“汪少!”秦長風眼見著年輕人和自己打招呼,也微微一笑,淡淡地應了一聲。
“哈哈,沒想到我這次運氣竟然這麼好,隨便來參加了一次拍賣會,竟然遇到了老神仙您!”那被秦長風稱作汪少的年輕人,因為能遇見秦長風,顯得極為興奮。
“翰文,不給我介紹一下嗎?”那汪翰文身旁的美豔女明星,顯然也是個交際場上的老手了,一雙杏目在秦長風臉上掃過之後,媚笑著膩聲對汪翰文說道。
“霏霏,這位老爺子,就是傳說中咱們京城的一寶,百草堂的老神仙,秦老爺子,隻要有他在啊,得了什麼病都不用怕,想死都難。”汪翰文興奮地向著旁邊的女伴介紹道。
“哦?原來這位就是秦老爺子啊,久仰久仰。”林霏霏欠起身來,伸出了一隻香噴噴的玉手,膩聲笑道。這一欠身,似乎一不小心,那露肩禮服就會被撐爆一樣,這副性感雖然是刻意擺出的,但是,卻也令好多在座的男人紛紛側目。
不過,秦長風看了一眼那伸到自己麵前的小手,卻是絲毫沒有碰觸的意思,微微點了點頭,便算是打過招呼了,一扭頭,向蕭逸小聲地介紹起這拍賣會的情況來。
林霏霏一隻無數人趨之若鶩的紅酥手,就生生被晾在了那裏。
也算是這女人久在各種場合打轉,心思靈活異常,就勢收回手捋了捋自己垂下來的一縷秀發,笑著說道:“呦,達令,這老人家不會是耳背吧?”
“別胡說!”汪翰文雖然眼見著秦長風不給自己女人麵子,心裏有著些許不快,但是,卻也不敢發作,低喝了林霏霏一句,卻是依然對秦長風陪著笑臉說道,“秦老先生,老神醫,您看我今天遇到您也是緣分,最近這後腰一直難受,您老人家能不能受受累,幫我看看?”
秦長風卻是微一轉頭,還算客氣地說道:“對不住了,汪少,老朽今日不看診!隻為拍賣會而來。”
哪知道,那汪翰文卻是毫無眼色,依舊軟磨硬泡道:“秦老神仙,您就行行好吧,您放心,診費我一分不少,雙倍奉上!”
說完,更是一拍蕭逸肩膀,大咧咧地說道:“哥們,咱們換個位置坐,讓秦老先生為我診診脈,如何?”
秦長風一見汪翰文竟然不知死活地去拍蕭逸的肩頭,臉色馬上變了:“汪翰文,放開你的手!”
汪翰文被秦長風吼得一愣,不明白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,為何令秦長風這般緊張。
蕭逸看著秦長風渾身若隱若現的威壓,倒是微微一笑,拂開了汪翰文的手,衝著秦長風說道:“算了,何必和一個將死之人較真?”
“什麼?”
蕭逸此言一出,秦長風、汪翰文,還有那個女明星林霏霏,都是霍然一驚。
驚詫過後,汪翰文和林霏霏卻是勃然大怒:“你他媽放屁,胡說八道什麼?小子,找死呢吧?”
汪翰文腦門青筋都繃起了多高,一伸手,就向蕭逸的脖領抓了過來。
秦長風哪是吃素的,眼見著汪翰文一出手,秦長風就已經嘭地一聲,抓住了他的手腕子,厲聲喝道:“找死!”
汪翰文一隻手腕被秦長風幹巴巴的一隻手抓住了,卻是如同被鐵鉗子夾住了一般,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登時傳了過來,疼得他冷汗直流,但是麵對秦長風這麼個人人敬畏的京城傳說級的人物,汪翰文氣焰也不敢過於囂張,急忙大叫道:“秦老,放手啊!”
這邊這麼一折騰,偌大的地下大廳裏,數百雙眼睛,不由得齊齊地看了過來。
一見了這一幕,都是大吃一驚:“這多年不走動的秦老先生今兒這是怎麼了?竟然跟汪翰文動了手?”
“原來這就是素有活神仙之稱的秦長風老先生啊,什麼事兒竟然讓老神仙發了飆?”
馬上有剛才就目睹了經過的人答道:“汪翰文對秦老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不敬,惹得秦長風發了飆。”
“什麼?為了一個年輕人,竟然讓秦長風出手動武了?”
“那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?什麼來頭?”
“不知道,就看見秦老對他極為客氣。”
大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。
蕭逸看了看圍觀的人群,淡然地擺了擺手,說道:“秦老,算了!”
秦長風聽了蕭逸的話,這才一聲冷哼,撒開了汪翰文的手。
“嘶”周圍的人群看了這一幕,無不一聲低呼。
“秦老竟然對這年輕人唯命是從?”
“老天啊,能讓老神仙唯命是從?我沒看錯吧?”
大家簡直驚訝欲絕。
汪翰文揉著自己幾乎斷了的手腕,在眾目睽睽之下,臉上哪還掛的住?雖然忌憚秦長風,但是,卻也強自撐著說道:“秦老,不是我存心對您老不敬,隻是,您這同伴,說話也太損了,一張口就咒我要死了,任誰能咽下這口氣?各位,你們大家給評評理,是不是?”
汪翰文不傻,一說話,先是占住了理。
圍觀眾人一聽汪翰文這麼說,也都點了點頭,小聲嘀咕道:“這是不應該啊,哪有一開口就咒人死的?”
“難怪汪翰文會發飆啊,換了誰都得發飆。”
蕭逸微微掃視了一遍眾人,卻也站了起來,對汪翰文說道:“汪先生,近來幾日,是不是總是感覺腰背發涼,心慌氣短?”
“是啊,不過,這不是廢話嗎?你剛剛聽我這麼和秦老先生說的。”汪翰文十分不以為然,梗著脖子叫道。
“此乃心腎不交,若是戒除酒色,以猛藥攻之,或許有救,不過,可惜啊,可惜……”蕭逸看了看汪翰文身邊,妲己一般的林霏霏,搖了搖頭。
“看看,諸位都看到了吧?這家夥又在胡說八道了。”汪翰文衝著圍觀的眾人激動地說道。
圍觀眾人也都臉色難看,對著蕭逸指指點點:“這真是不像話,哪有這麼說人的,這可真不怪汪翰文了。”
蕭逸聽了眾人的指點,卻是心平氣和地對汪翰文說道:“救人一命,勝造七級浮屠,你若是能聽我一言,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否則,三日內必死無疑。”
汪翰文卻是一梗脖子,對上了蕭逸,“我今兒看在秦老先生的麵子上,我他媽不跟你丫一般見識。我也不用聽你一言,這麼的吧,你說我要死了,我就跟你打個賭,我要是死不了,我就把京城的媒體都叫來,你當著大家的麵兒,從我胯下鑽過去,咋樣?”
蕭逸聽了他的話,不禁搖了搖頭,再不發一言,坐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“哈哈,他慫了!”汪翰文哈哈大笑。
秦長風眉頭一皺,怒氣上湧。
卻被蕭逸一擺手,阻住了,蕭逸淡然說道:“算了,還是那句話,不和將死之人計較。醫治有緣人,曆來醫生治病不治命,這是他氣數已盡,神仙也奈何不得。”
秦長風聞言,卻是不由得多打量了汪翰文幾眼,以秦長風的眼光看來,卻是絲毫看不出汪翰文的將死之相。
恰在此刻,拍賣會開始了。
圍觀的眾人也急忙放棄了圍觀,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秦長風冷冷地掃了一眼汪翰文,也坐在了蕭逸身邊。
“切,小樣,在本大少麵前,故弄玄虛?”汪翰文啐了一口,也坐了下來。
“哈尼,何必跟他那麼一個小人物計較呢?氣大傷身,不如,晚上”林霏霏吃吃笑著,伏在汪翰文耳邊,說了句什麼。
“哈哈!那可說準了,不能反悔的。”汪翰文眼中色光湧動,肆意地在林霏霏的胸脯上捏了一把,哈哈大笑。
而此刻,燈光一暗,幾盞聚光燈,齊齊地照到了台上。
一個分外妖嬈的女人,穿著曳地長裙,扭動著腰肢,邁著款款的步子,走到了台上正中,裙擺輕揚間,一條雪白的玉腿,若隱若現,奪人二目。
一頭烏黑的卷發上,一朵大紅的薔薇,招搖地別在鬢邊,女人眼角眉梢,皆是媚笑。微微一俯身,把一條幽深的溝壑展現在了所有來賓眼前,女人輕撫笑臉,風情萬種地開口說道:“各位來賓,大家好,歡迎大家來到今晚的拍賣會!今晚的拍賣會依然由薔薇我為大家主持。”
“呼”在場的好多人,顯然對於台上此女很是熟悉,也極為迷戀,好多登徒浪子,一邊吹著口哨,一邊大聲叫道:“就是衝著薔薇你來的,要是別人主持,我們還不來了呢。”
“嗬嗬,這真是各位抬舉薔薇了。”女人聞言微微輕抬素手,捂嘴一笑,當真是媚態萬千,讓好多下麵的男人,險些當場失態。
不過,蕭逸卻是看得一清二楚,這女人雖然嬌滴滴的媚骨天成一般,但是,卻赫然是個天級初期修為的強者。
“師叔,此女正是這拍賣會的代言人,背景很神秘,修為也不容小覷。”秦長風伏在蕭逸耳邊,低聲說道。
蕭逸點了點頭,卻也聽台上的薔薇繼續說道:“各位,其他的話,咱們有機會台下再慢慢聊,別耽誤了正事兒。今晚的拍賣會,可是珍寶雲集,一定會讓大家乘興而來,滿意而歸的。”
隨著薔薇的話,一位工作人員,就推著一輛小車,緩緩地走入了會場,車上以紅布覆蓋,看不清下麵是些什麼。
直直地把車子推到了薔薇的麵前,那工作人員便躬身立在了一旁。
“各位,這第一件拍賣品,是一本北宋金銀書《妙法蓮華經》,是不是正品,我想,無需贅言,大家請看”薔薇說著,掀開了紅布,拿起了那本經書,詳細地介紹起來。
對於此等純粹的文物,蕭逸和秦長風自然是毫無興趣。
不過,在場的其他人卻是表現火熱,很快,這本《妙法蓮華經》就被一位中年富商,以八百萬的高價,拍了下來。
現場的氣氛也隨之熱烈起來。
不過,其後的四拍品,也是一些文物,偶有秦長風感興趣的,便玩票性質地跟著叫了叫價,不過,蕭逸卻是一直雙目微垂,絲毫沒有叫價的意思。
這一舉動,落到了其身後的汪翰文手裏,卻是惹得他一陣低笑。
“看到了吧?還以為那小子什麼來頭呢,不過是個窮鬼,跟著秦老來長長見識的,連最便宜的拍賣品都出不起價,媽的,本大少能和他說句話,都已經是抬舉他了。”剛剛拍下來這幅名畫的汪翰文,撇著嘴,嗤笑著對林霏霏說道。
“那是啊,在這京城的一畝三分地,又有幾個年輕人能和哈尼你比啊?瞧瞧他那一身廉價的衣服,真是看著寒磣啊。”林霏霏杏目斜睨著蕭逸,依偎在汪翰文懷裏,很是把汪翰文捧了一通。
“嘿嘿。”汪翰文很是受用,又是在林霏霏身上一番上下其手。
正在此刻,場下眾人卻是一陣興奮的議論。
汪翰文心裏一動,急忙向台上看去,卻是發現,此刻台上,竟是已經呈上了一塊很是奇異的石頭。
足球大小,綠油油的一種顏色,像玉,像水晶,但是又好像都不是,更奇的就是,這石頭放在台上,竟然有一層明顯的水汽從其內湧了出來,在石頭周遭緩緩地流動著,看起來就像是雲霧一般。
“這是什麼石頭?怎麼表麵上竟然有雲霧流轉呢?”
“這要是雕琢一下,放在家裏,倒也是一個奇觀!”
“是啊,出入拍賣會這麼多年,這麼奇特的石頭,還是頭一次見。”
眾人議論紛紛,卻是毫不掩飾對這塊奇石的興趣。
蕭逸雙目微眯,卻是放出神識,緩緩鎖定了這塊奇石,仔細地探查起來。
“嘶”片刻之後,蕭逸神色就是狠狠一動。
“怎麼?師叔?”秦長風不禁低聲問道。
“這奇石裏麵,竟然是包含了金精在內的。”蕭逸壓低了聲音說道。
“什麼?金精?煉器的至寶金精?”秦長風神色狠狠一動,即刻也外放出了神識,仔細探查,可是,一番探查之後,卻依然一無所獲,不由得奇道,“師叔,您確定嗎?為什麼弟子無論如何也感應不到?”
秦長風之所以這麼一問,是因為,但凡是玄醫門門人,因為其修煉功法的奇特性,最大的特點就是神識比別的修真者強大,可是,以秦長風這般強大的神識,卻也依然感應不到。
蕭逸聽了秦長風的話,卻是微笑著說道:“這金精深藏在石頭內部,不過,我的識海內,恰有一柄金精飛劍,剛才我以神識探查之際,金精飛劍卻是波動地很是厲害,那種感覺同根同源,斷然錯不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!這就難怪主辦方也不知道金精的存在了。”秦長風恍然大悟,卻也信誓旦旦地說道,“師叔擎好吧,不管花多少錢,弟子一定不會讓這金精落入他人之手。”
“且看看主辦方怎麼說。”蕭逸雖然心裏誌在必得,但是,麵上卻是不動聲色。
而薔薇此刻終於微微一笑,媚聲說道:“各位,我們的拍賣會已經漸入佳境嘍,接下來的這件拍品,是我們拍賣行自有的一件商品,大有來頭,來自大西洋的最深處,是米國一石油勘探隊無意中得到的,具體名稱不知,具體用途不知,具體成分不知,嗬嗬,不過呢,在薔薇看來,這等奇石,自然是留給有緣人的了!”
“多少錢?我要了!”
“我要!錢不是問題!”
眾人哪一個不是獵奇之輩?就衝著這石頭上雲山霧罩的奇特模樣,就引得眾人趨之若鶩。就連汪翰文也興衝衝地跟著叫了起來。
哪知道,薔薇姑娘看了這場麵,卻是微微一笑,伸手扶上了鬢邊的鮮花,儀態萬千地說道:“嗬嗬,難得諸位如此捧我們的場,不過,不好意思,這塊奇石,本拍賣行卻不接受現金交易,隻換取珍稀之物。”
“啊?”眾人失望不已,不過,卻也沒有過於驚訝,這類隻換不賣的情況,在這家地下拍賣會上,也是常見之事。這也算是這家拍賣會的一個重要特色了,就像穿插於正式拍賣過程中的中場休息一樣,偶爾拍賣行就拿出一件拍品來,隻換不賣,也算是甚為有趣,每次都參與者眾,而最後到底拍賣行能選擇什麼東西作為換取物,也是五花八門,讓絕大多數人吃驚不已。
而此刻薔薇一說完,大家便也都掂量起自己能拿得出手,換得起這奇石的物事來。
“我這裏有一隻我外婆留下了的祖傳翡翠鐲子,純正的老坑玻璃種,價值連城……”一個青年率先舉起了自己手上的一隻翠綠的翡翠鐲子。
不過,還沒等他說完,薔薇就已經笑眯眯地搖了搖頭。
“我有秦朝的陶罐!”
“我有清朝的官印!”
“我有齊白石的真跡……”
眾人紛紛報出了自己願意交換的東西。
薔薇卻是無一例外地搖了搖頭,笑著說道:“嗬嗬,大家早就知道,我們拍賣行曆來要換的,必是些珍奇獨特之物,尋常的物事,就請大家不要拿出來了。”
“薔薇,薇薇,我這裏有名妓柳如是戴過的釵子,算不算獨特的呢?”一個男人大聲叫道。
“切!”大家一陣嗤笑,“我還有賽金花穿過的肚兜呢!”
薔薇也是一陣嬌笑,不過,依然是搖了搖頭。
眾人嘁嘁喳喳地議論著,卻看見角落裏,一個中年男人,站起身來,緩緩說道:“薔薇姑娘,我這裏有一株兩百年的野山參,不知道能不能換取這塊奇石呢?”
蕭逸沒有回頭,外放的神識就已經感覺到了,此人是個修真者,修為還不在薔薇之下。
不過,既然這拍賣會的主辦方都是修為不低的修真者,場內又豈會沒有修真者?蕭逸也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。
隻是,這個中年修真者的一席話,卻是引得全場一片嘩然:“哇,兩百年的野山參,那可是至寶啊!這下薔薇一定會同意換了吧?”
大家議論紛紛,表情十分複雜,既羨慕那中年男人即將得到那塊奇石,又羨慕薔薇拍賣行將得到兩百年的野山參。
可是,讓大家大跌眼鏡的卻是,麵對百年野山參的誘惑,薔薇卻是依然搖了搖頭。
“啊?這都不換?那到底要換什麼啊?”眾人驚呼不已,卻也再沒有人貿然獻寶了。
“師叔,這拍賣會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些,對於百年靈藥,竟然也不屑一顧。”蕭逸身邊的秦長風,一見那位修真者的百年靈藥都被拒絕了,也不由得急了。秦長風雖然身家豐厚,但是此刻也是覺得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來。
而一直笑眯眯的薔薇,看到再沒有人出聲,俏臉上也不免浮現了一抹失望,看來,這次換取奇物的目的,恐怕要達不到了。
不過,正在薔薇失望之際,一直沒有說話的蕭逸,卻是站了起來,朗聲說道:“薔薇姑娘,我這裏倒是有一件奇特的東西,不知道,能不能符合貴拍賣行的要求?”
“哦?”薔薇聞言,急忙看向了蕭逸。
可是,目光一掃,發現蕭逸隻是個普通人,眼底便不經意間掠過了一抹失望之色。不過,薔薇卻還是依然說道:“不知道這位先生,要拿出來的是什麼獨特的東西呢?”
全場的目光也不由得都集中到了蕭逸身上,汪翰文卻是臉現不屑,一聲冷嗤道:“切,裝什麼大尾巴狼?在場這麼多人都拿不出特別的東西,你就能拿出來?”
“哎?哈尼,別這麼說嘛,最起碼,人家一身的窮酸氣,可不是咱們能拿得出的,哦?”林霏霏吊在汪翰文身上,陰陽怪氣地說道。
“啊,哈哈,說得對!”汪翰文哈哈大笑,作勢在林霏霏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。
台下眾人聽了這男女二人的一番話,也不禁一陣低笑。
蕭逸心在奇石,又豈會理會別人的態度,徑直走到了薔薇麵前,一探手,卻是拿出了一截昨天得到的千年金剛木來。
台下眾人都是吃了一驚,沒想到,蕭逸竟是拿出了一截木頭。
“啊哈哈哈,真是窮瘋了!竟然連截桌子腿都拿出來了!”汪翰文一見了蕭逸手中之物,卻是大笑不已,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。林霏霏更是笑得滾倒在汪翰文懷裏,上氣不接下氣。
“哈哈!”台下好多人跟著哄笑起來,都以為蕭逸在胡鬧。
不過,薔薇卻並沒有笑,而是認真地問道:“請問,這是什麼?”
“千年金剛木!”蕭逸淡然答道。
“千年金剛木?”薔薇一聽了蕭逸的話,卻是神色猛然一變,急忙說道,“你稍等,我要找行內的專家進行鑒定!”
薔薇接過了蕭逸手裏的那截千年金剛木,疾步走向了後台。
“哈哈,還千年金剛木?你以為你隨便弄了個桌子腿,就可以冒充什麼什麼千年木頭嗎?這件事兒真是我長這麼大見到的最好笑的事兒了。”汪翰文站了起來,大聲笑著譏諷道。
蕭逸微微轉頭,看了他一眼,冷笑著說道:“是嗎?閣下倒也是我這一生所見到的最大的笑話。”
“噶”全場因為蕭逸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而安靜了下來,這家夥不常說話,可是一說話竟然便是如此犀利。
“哼!窮光蛋,少跟我嘴硬,一會兒等薔薇出來了,有你好看!在這地下拍賣會上,還沒有人敢如此戲弄薔薇。”汪翰文惡狠狠地說道。
說話間,薔薇卻已經從後台搖曳著走了出來。
“怎麼樣薔薇?這小子搞了塊什麼木頭?柞木?楊木?哈哈哈!”汪翰文故意大聲笑道。
不過,薔薇卻是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,而是眼睛晶亮,神色激動,臉上帶著濃重的笑意,對著蕭逸躬身笑著說道:“先生,經過行裏的專家確認,您所拿出的材料,的確為千年金剛木,如此,這樁交易,我們便應下了,那千年金剛木,我們已經收下,這塊奇石,從現在起,就是您的了。”
“什麼?”眾人一聲驚呼。
汪翰文的笑聲,更是戛然而止,就如同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,吃驚地看向了薔薇,嘴巴驚得能塞下一個鴨蛋。
“沒錯,這塊奇石是這位先生的了,奇石的換購,到此結束。”薔薇很是開心地說道,看來,這次竟然真的換到了一截珍貴的煉器材料,千年金剛木,這讓薔薇很是興奮,“而且,蕭先生若是還有這種千年金剛木,我希望能聯係我們拍賣行,我們拍賣行敞開了收購,價錢方麵,請放心,一定會讓您滿意的,最起碼,像剛才拍出的那些普通拍品,可以任您選換。”
“啊?什麼?”眾人吃驚地簡直要跌到了椅子下麵。
汪翰文看了看手上剛才花了好幾百萬拍到的名畫,心裏簡直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,難道,這價值連城的拍品,竟然還趕不上蕭逸的一截木頭?
蕭逸卻是根本不理會眾人的態度,微微一笑,對薔薇說道:“那種千年金剛木,本就是可遇不可求之物,在下能得到一截,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。”
蕭逸顯然沒有說出實話,不過,物以稀為貴,蕭逸又如何能一次性地拿出更多的金剛木呢?
“哦?那真是遺憾了!”薔薇直視著蕭逸的眼睛,悠悠說道,似是在揣摩蕭逸話裏的真假。
蕭逸麵對薔薇的目光,卻是依舊是一片淡然,笑著問道:“不知道,貴行有沒有混元凝露呢?”
“混元凝露?”薔薇眼睛裏狠狠地一動,想那“混元凝露”可是練氣期修者煉製晉元金丹的不二主藥,難道眼前這人……薔薇不由得再度打量了蕭逸一番,可是,令她疑惑的是,蕭逸看起來卻依然是個普通人。
“莫非,他是某個大有來頭的修真者在俗世間選定的代理人?”薔薇眼睛急轉,幾乎坐實了自己的想法,“那麼,無論如何,不敢怠慢了此人了。若是能通過他,就此結交上一個修真大派,那豈不是大善?”
略一沉吟,薔薇笑著說道:“請先生您在拍賣會會後,暫留片刻,我們再詳談,不知可否?”
“天啊,薔薇竟然要他留下來。”這讓在場的好多男人羨慕不已,在場的好多人正如拍賣會一開始所說的那樣,來此拍賣會,很大程度上,是為了這個千嬌百媚的薔薇的,可是,不管是誰,也不曾成為她的入幕之賓,這蕭逸,僅用了一根木頭,竟然就被薔薇留了下來。
蕭逸聽了薔薇的話,卻是微微點了點頭,回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林霏霏吃驚地張著小嘴,難以置信地看著施施然坐下的蕭逸。
“哼,這窮鬼不過是撞了什麼狗屎運。恰好有了幾根薔薇需要的爛木頭而已。”汪翰文恨聲說道,看向蕭逸的眼神裏卻是充滿了嫉恨。
這個小插曲過後,拍賣會還是繼續進行了下去。
接下來,台上卻是展出了一株矮小的植物,光禿禿的枝幹上,隻長了四片葉子,看起來很是奇異。
“這是什麼東西?”汪翰文看著那植物,滿臉的疑惑。
卻聽薔薇緩緩地開口說道:“接下來的這件拍品,四葉同心草一株,起拍價二百萬!”
“什麼?”汪翰文聽了薔薇的報價,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,一株普普通通醜得離譜的小草,竟然叫價二百萬?
場下的一眾普通人,也是吃驚不小,不過,卻也沒有說什麼,參加過這拍賣會的人,都曾經經曆過這種情形,這拍賣會上,往往就有一些不起眼的東西,或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,就被拍出了天價。
而蕭逸和秦長風卻是對視了一眼,臉上都是一喜。
“師叔,四葉同心草可是那煉製神識丹的主藥啊!”秦長風幾分激動地說道。
“沒錯,雖然對於我玄醫門來說,增長神識,主要還是要靠治病救人的功德之力,但是,若是煉成了神識丹,也是聊勝於無。尤其是初入門的人,效果就更加明顯。”蕭逸微笑著小聲說道,他心裏想起了秦曉月,曉月資質卓絕,蕭逸已經傳授了她玄醫真經,奈何,她的醫術卻是一般,所以,神識的增長受限,若是能買下這四葉同心草,倒是可以暫時解決曉月的這個問題。
“二百一十萬!”蕭逸淡淡地叫了價。
四葉同心草一出場,便也有那識貨之人,即刻加入到與蕭逸競價的行列中來。
蕭逸卻是不管別人如何出價,隻是淡淡地加上十萬。很快,這株四葉同心草,就被竟到了四百萬的高價。
“哈尼,這,這家夥竟不是個窮鬼?”林霏霏吃驚地看著加價眼都不眨的蕭逸,犯了核計。
汪翰文看著蕭逸從容淡定的模樣,也很是吃了一驚:“媽的,這家夥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?竟然讓本大少走了眼?”
不過,片刻之後,汪翰文卻是眼珠一轉,一臉的壞笑,突地舉起了自己的叫價牌:“五百萬!”
“哈尼,你這是幹什麼?一株醜陋的花草而已,值得你花這麼多錢嗎?”林霏霏吃驚地問道。
“哼,我當然不需要這草,但是,我也不能讓那小子那麼容易就買了去,看起來,那小子是勢在必得的,本大少就陪他玩玩,幫他抬抬價。”汪翰文壞笑著說道。
林霏霏聞言,眼睛一亮,也是掛上了滿臉的壞笑。
這五百萬一叫出來,倒是令場內原本與蕭逸競價的幾個人放棄了競價。
蕭逸淡然看了汪翰文一眼,微微搖了搖頭,卻也繼續淡然地一舉牌:“五百一十萬!”
“六百萬!”汪翰文眉頭一挑,斜睨著蕭逸,壞笑著叫道。
“六百一十萬!”蕭逸頭也沒回,淡然舉牌。
“七百萬!”汪翰文聲音更響。
這下任誰也看得出,汪翰文是故意與蕭逸叫板了。
“這汪翰文也夠壞的了,明明知道這年輕人對這株草勢在必得,卻還故意抬價?”
“不過,這年輕人也真是了得,麵對汪大少,竟然麵不改色,好像幾百萬根本不放在他眼裏一般。京城何時出了這麼個人物?”
眾人小聲嘀咕著,場內的氣氛登時變得詭異起來。
“七百一十萬!”蕭逸的聲音依舊是不疾不徐。
“哈哈,八百萬!”汪翰文語氣裏已經滿是挑釁。
“八百一十萬!”蕭逸回頭看了一眼汪翰文,雙眼微眯。
“九百萬!”汪翰文眉飛色舞,似乎把蕭逸逼到如此地步,很是得意不已。
“九百一十萬!”蕭逸盯著汪翰文,冷冷說道。
“一千萬!”汪翰文嘴角一撇,囂張地與蕭逸對視著。
“一千萬?一株草而已,竟然被炒到了一千萬?”場下眾人低呼不已。
可是,蕭逸聽汪翰文報出了一千萬的報價,卻隻是微微搖了搖頭,之後,便低頭從容地收了自己的報價牌。
這舉動,讓汪翰文一愣,一時間竟然沒明白蕭逸的意思。
而此刻,台上的薔薇已經是滿臉含笑,脆聲叫道:“好,汪大少出價一千萬,還有出價的嗎?沒有了嗎?一千萬一次!”
“什,什麼?你,你不是勢在必得嗎?你怎麼不跟了?”汪翰文終於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,臉色瞬間變了。
蕭逸微微轉頭,斜睨了他一眼,微笑著說道:“君子不奪人所好,既然汪大少如此喜歡這四葉同心草,那便成全汪大少好了!”
“你,你”汪翰文腦門登時見了汗。
“一千萬兩次,一千萬三次!成交!恭喜汪大少,競得了這株珍貴的四葉同心草!”薔薇笑容可掬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