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,這是什麼驗屍法?”圍觀眾人驚詫不解。
死者家屬更是大聲斥罵不已。
不過,隻有李青山見了蕭逸反常的舉動,卻是心裏一動,李青山曾經記得蕭逸介紹過,但凡危重的病人,腳腕太溪穴是把脈的最後一處穴位。
“莫非……”李青山一想到這裏,便是心頭大震,雙眼放光,急迫地盯住了蕭逸。
而蕭逸接下來的舉動,也徹底證實了李青山的猜測,因為,把過了太溪穴的脈之後,蕭逸即刻便伸手拂上了死者手腕處的寸關尺。
“啊?給死人把脈?蕭醫生這是在搞什麼?”眾人震驚不已,室內一片嘩然。
死者家屬更是感覺受到了天大的愚弄,簡直就是怒不可遏。幾個男人暴怒著就拉向了蕭逸。
“退後!”蕭逸卻是收了手,眉頭微皺,站了起來,一聲不悅的低喝。
隻是,這不大的一聲,聽在眾人耳中,卻是如同打了一個悶雷一般,喝得眾人一驚,驚詫之下,不由得都下意識地齊齊後退了一步。
“蕭逸,莫非”李青山老院長卻是即刻搶到了蕭逸身前,幾分激動地問道。
“的確,老者心口尚有幾不可察的一絲熱度,生命線將斷未斷,細察之下,尚有極微弱的脈搏,其實是未死。”蕭逸拍了拍手說道。
“未死?”
“哄!”在場眾人無不一聲驚呼。
家屬們如聞驚雷一般麵麵相覷:“什麼?你說我爹還沒死?這怎麼可能?”
何文勇卻是感覺喜從天降,激動地渾身都有些發抖,滿眼極度企盼地看向了蕭逸。
一眾圍觀者聽了蕭逸的話更是驚駭欲絕,但是,片刻之後,卻是議論不已。
“可能嗎?人都死了好幾個小時了,是死是活,還能弄錯?”
“想要為何醫生推脫責任,也不能這麼推脫啊,這手段,太離譜了吧?”
“就是,神醫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!”
蕭逸對大家的反應,卻是渾然不覺一般,伸手取出了一根銀針,細致地撚入了老者的人中穴,以赤鳳迎元針法,行大補之針。
李青山和何文勇都瞪大了眼睛,看著蕭逸行針,想要看看蕭逸到底如何起死回生。不過,遺憾得很,蕭逸下了人中這一針之後,卻是再也沒有下針,而是掏出了自己的電話,撥通了一個號碼,低聲吩咐了幾句,便掛斷了電話。
“把老人抬起來,放到診床上,白布也拿下去吧。”蕭逸淡淡地衝著何文勇說道。
“哎,是是!”何文勇這才緩過神來,連聲答應著。
老者家屬此刻也顧不得找何文勇的麻煩了,一起搭把手,把已經僵直了的老人“屍體”抬到了診床上。
隻是,大家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,尤其是聽到了圍觀眾人的議論之後,更是心裏忐忑。但是,老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,但凡有一線希望,也不能放棄。所以,盡管懷疑,也還是選擇了暫時聽從蕭逸的指令。
“蕭會長,會長,老人真的沒死嗎?您可千萬救救老人,也救救我!”何文勇顧不得抹頭上的汗水,急迫地衝著蕭逸說道,聲音都顫抖不已。
“嗯!你放心!”蕭逸隻是點了點頭,卻依然是一副不疾不徐的姿態,待得老者被安置在診床上之後,便伸手在老人的心口按摩起來,手法類似於現代醫學的胸外按壓急救法,但是,很明顯,要更加玄妙。
“這就要施展起死回生的急救手法了嗎?”眾人無不屏住呼吸,不錯眼珠地看向了蕭逸。
偌大的何氏正骨診所裏,頃刻間落針可聞。隻有記者們哢哢不停按動快門的聲音。
可是,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,大家卻並沒有看到預期中的起死回生的現象,診床上的老者,依然還是那副僵直的“屍體”模樣,沒有一分的改善。
老者家屬甚至伸手悄然試了一下老者的鼻息,但是,結果卻是絕望得很,鼻息依然全無。
“怎麼完全沒反應?這蕭醫生不會是在做無用功,拖延時間吧?”圍觀的眾人心中漸漸地轉上了這個念頭。
老者家屬的神色,也是從最初的惴惴滿懷期冀,到了一臉的懷疑和憤怒。眼見著就到了要發作的邊緣。
恰在這時,診所門外卻是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刹車聲,緊接著,一股淡雅的幽香,便傳入了室內。
片刻之後,一襲白衣的仙子一般美豔的幕清苑,便出現在了大家麵前。眼神在室內轉了一圈之後,便徑直走向了蕭逸。
蕭逸自然也看見了幕清苑,轉頭淡然招呼道:“來了?”
“嗯。怎麼了?有危重的病人嗎?”幕清苑站到了蕭逸的身邊,輕輕問詢道。
“這老者,已經被醫院宣布死亡了,家屬懷疑何醫生正骨致死的,但是,我看他一息尚存,處於一種假死的狀態,所以特地叫你把九死還魂草送來,或許可以救他一命。帶來了嗎?”蕭逸輕聲問道。
“帶來了!不但如此,還帶來了你說過的九死還魂丹的其他輔藥。”幕清苑隨手拿過了身後的一個袋子,交到了蕭逸眼前。
“此刻煉製九死還魂丹顯然來不及了,我暫且退而求其次,製一份九死還魂湯來,你來替我為老者按摩心口。”蕭逸說著接過了幕清苑手上的袋子,稍作安排之後,便徑直走向了診所後方,何文勇的休息室。
室內的眾人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剛才蕭逸和幕清苑的話,雖然沒避著大家,但是,大家卻依然聽了個雲山霧罩,隻看見蕭逸施施然離開了現場,老者家屬可沉不住氣了。
“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?告訴你們,拖延時間是沒有用的,這麼多人可都在呢,都能給咱們做見證,殺人償命,這個責任,何文勇別想推脫。”一個老者家屬憤然說道。
“對,可把咱們都當傻子!”家屬們轟然叫道,瞬間便恢複到了從前的憤恨態度。
幕清苑冷眼看著眾人,卻是一言不發,依然嚴格按照蕭逸的吩咐,為老者按壓著胸口。
片刻之後,蕭逸卻是推開了何文勇休息室的門,回到了診所中,不但如此,手上還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赤紅色的湯藥。
蕭逸沒有對任何人解釋什麼,端著湯藥徑直來到了老者床前,示意幕清苑把老者頭部稍稍抬起,便把那碗湯藥向老者口中喂食。一邊喂,一邊手指疾點老者喉嚨的位置,以便湯藥能夠流入腹中。
診所內再度恢複了一片靜寂,大家眼睜睜地看著蕭逸和幕清苑聯手,最終把那一碗湯藥全數喂入了老者腹中。
李青山和何文勇也擠到了診床之側,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。
室內一眾圍觀者卻是嗤之以鼻者眾,畢竟老者渾身僵直已經這麼長時間了,折騰了這麼久,也毫無一絲反應,任誰看都是毫無生機的。
媒體的記者們可是不管這些,隻要是有吸引眼球的新聞,就值得他們把攝影機架得老高。
老者的家屬們此刻也都是麵麵相覷,不知道到底該繼續抓住何文勇要求個答複,還是靜觀其變。
不過,就在大家左右為難之際,卻是聽到了“咕嚕”一聲悶響,那聲音明顯來自於老者的腹中。
“咦?有聲音!”室內所有人都是豁然一驚,齊齊地看向了老者,好多膽小的卻嚇得捂上了眼睛,生怕別再發生個屍變啥的。
而在那聲咕嚕之後,老者的腹中緊接著便溢出了一連串的過氣聲,“咕嚕嚕”聲音不大,但是清晰可聞。
李青山和何文勇瞬間臉上就變色了,一老一少都是驚喜地看向了蕭逸,何文勇一把抓住了蕭逸的手,激動地說道:“蕭醫生,這是怎麼回事兒?”
“別急,我剛才為他灌下了一碗九死還魂湯,老者陽氣未盡,這是藥力此刻已然溝通起了他體內的陽氣,發生的腹鳴,要不了多久,老者便會醒來的。”蕭逸笑著說道。
“真的?”這一聲驚呼,卻不隻是何文勇發出的了,室內一大半以上的人,都是齊齊驚呼。
蕭逸微笑著點了點頭,手上卻是接下了幕清苑,不疾不徐地在老者胸腹處揉按著,旁人看不出什麼,李青山、何文勇和幕清苑卻是看得真真的,蕭逸的每一次揉按,都是遁著老者身體的經脈進行的,絕不是雜亂無章。
而隨著時間的推移,和蕭逸的揉按,老者腹內的咕嚕聲卻是越來越小了,到最後竟然聲息皆無。
就在大家擔憂地要發問的一刻,卻是駭然發現,老者的皮膚,此刻竟漸漸地有了變化,雖不及正常人般紅暈,但是也再不是那種死人般的蒼白僵直了。
“天啊,有變化!”
“難道,蕭醫生真的能起死回生?”眾人被這景象驚得,一改剛才的沉寂,禁不住議論紛紛。
病人家屬們更是神情緊張地看著老者,此刻再不記得剛才對蕭逸的懷疑了,無不希望奇跡能在蕭逸手下出現,幾個女家屬甚至無聲地啜泣起來,不管平時有無信仰,此刻都不禁祈禱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