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,張家外圍一公裏外的山麓上,赤龍正率領著一百餘名狼牙特種兵,趁著夜色守候在此處。
從蕭逸離開了觀景山的那一刻,赤龍便已經組織人手悄然來到了此地,這一等便是大半個晚上。
可是,左等右等,卻是不見蕭逸事前約定的衝鋒的指令,赤龍一顆心高高地懸了起來。
“為什麼到現在也不見蕭醫生?莫非……”赤龍的念頭剛一轉到此處,後脊背便倏地出了一層冷汗,再也不敢想下去了。
一想到蕭逸的安危,向來沉穩的赤龍,此刻卻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,頻繁地看向了自己的魯美諾斯軍表。
“一定是情況有變,不行,我必須向狼王請示下一步的指令”赤龍悄然起身,就要請示狼王。
可是,就在其即將起身的那一刹那,高倍望遠鏡裏,卻是看到張家大宅院牆外,人影一閃,竟是多出了一人。
赤龍心裏豁然一緊,右手微微抬起,就要發號施令。
可是,細看之下,卻是驚喜不已。因為,那人不是別人,正是令赤龍擔憂了一晚上的,蕭逸!
“蕭醫生?”赤龍眼睛一亮,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。卻也即刻掠下了藏身之地,向著蕭逸飛縱而去。
“蕭醫生,怎麼樣?”赤龍奔到了蕭逸身前,眉頭聳動,極是關切地低聲問向蕭逸。
“一切順利!”蕭逸淡笑著對赤龍說道。
“那,張家的家主張天德?”赤龍試探著問道。
“死了!”蕭逸淡然輕聲說道。
“啊?張天德死了?”赤龍大吃一驚,今天聽狼王介紹道,那張天德竟然是一個練氣期的修真者,這讓赤龍驚駭不已,沒想到,城南張家竟然有修真者存在,與此同時,赤龍對於蕭逸孤身去會張天德,也是充滿了擔憂。
練氣期的修真者,那已經是脫離了凡人的存在了,蕭逸即便強悍,也不至於能夠對抗一介修真者吧?
哪知道,蕭逸竟然輕描淡寫地告訴自己,張天德死了!
如此說來,眼前的蕭逸蕭醫生到底是什麼修為?難道,他也根本就不是尋常人?
赤龍心裏的驚駭不可謂不大,但是,瞥了一眼幽深沉寂的張家大宅,赤龍知道,這不是自己追問蕭逸修為的時刻,眼前,最關鍵的任務,還是張家大宅內,餘下的這些邪修。
抿了下嘴唇,赤龍強自壓下了心頭的驚駭,更加畢恭畢敬地對蕭逸說道:“蕭醫生,據可靠消息,張家大宅內部,此刻有地級修為以上的武者三十六人,其中,有三人更是天級強者,深不可測。為防打草驚蛇,數百狼牙精英此刻正在對麵的密林內集結,隻等蕭醫生發號施令。”
蕭逸看了看高度戒備的赤龍,卻是微微一笑,拍了拍赤龍的肩膀說道:“赤龍,把人手帶過來,進去打掃戰場吧!”
“打掃戰場?”赤龍身子一僵,卻是不明所以。
蕭逸也沒有過多地解釋,而是笑著走向了張家的大門,雙手輕推,卻是輕而易舉地推開了那兩扇厚重的大鐵門。
“吱嘎噶”的聲音,在夜空中格外地刺耳,赤龍倏然一驚,不明白蕭逸此舉的意思,卻是第一時間把手扶到了腰間的槍把上。
可是,令赤龍更加吃驚的卻是,門內此刻卻是空無一人。
而直到此刻,赤龍才覺察到,空氣中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道,和一股死一般的寂靜。
“莫非……莫非蕭醫生……天啊!”赤龍指了指張家大院內部,又指了指蕭逸,簡直驚得瞠目結舌、語無倫次。
“進去吧,裏麵的三個天級修為的邪修,已經被我誅殺,其餘的一眾武者,也盡皆被我製住了,具體怎麼處置,就由你們做主吧。”蕭逸看著已經徹底呆掉的赤龍,淡然說道。
“蕭,蕭醫生”赤龍大腦徹底短路了。雖然知道蕭逸強悍,但是他的腦筋還沒有強大到,認為蕭逸片刻就能製住張家所有武者的程度。眼前的一幕,簡直令赤龍如墜夢中。
不過,片刻的震驚過後,多年從軍的良好職業素養,還是讓赤龍收起了滿心的不可思議和驚詫欲絕,回身向著自己的部隊打了個暗號,重新集結了隊伍之後,赤龍帶著眾人進入了張家大院。
眾人全身戒備,一步步小心地踏入了張家大院。
可是,一直走到了那一片青石築就的古韻十足的住宅區,也沒有遇到一點反抗。
一眾特種兵們,心裏都是惴惴不安。
不過,很快,一片濃重的血腥味伴著一個個僵直的武者,就進入了戰士們的眼簾。
其場麵之暴力程度,令人後脊梁發涼。
“這,難道,在我們之前,已經有別的部隊進來過了?”眾人心裏都疑惑地響起了同一個聲音,不約而同地都看向了赤龍。
赤龍一張英俊的臉,卻是抽動不已,眼前的一幕,讓赤龍心裏一陣陣地發顫,又有誰會想得到,這一切,不過是出自蕭逸一人之手,用時不過是半個小時而已。
“老天,多虧蕭醫生不與狼牙為敵!”赤龍心裏暗自慶幸不已。麵上卻是不動聲色,指揮著眾部下開始打掃戰場。
而此刻的蕭逸,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。
雖然在赤龍麵前表現得極為淡然,但是,在自己的臥室中坐定之後,蕭逸的眉頭卻是緊緊地皺了起來。
剛才製服了張家眾人之後,蕭逸也曾施展祝由秘術,拷問張家邪術的由來。
隻是,得到的信息卻是讓蕭逸心裏發堵,偌大的張家,的確如同狼王所介紹的一般,從前隻是些地痞無賴之流,但是,從十年前,張家開始發跡,而這一切,都是源於張天德的一次奇遇。
具體是什麼樣的奇遇,張家眾人也是語焉不詳,因為這十年來,張天德對於自己的功力大進的原因,一直是誨莫若深,眾人也隻是隱約知道,張天德的突然發跡,與一個叫做陰風門的修真門派大有關係。
這個陰風門,蕭逸前世並沒有耳聞,想來是個不甚入流的門派,但是,僅從這名字便可以看出,這個門派,遠非什麼名門正派。
十年間,張家迅速發跡,但是,家底卻是根本沒有外界想象地那麼豐厚,甚至,是到了一種令人心驚的拮據狀態,概因,這十年間,張天德把張家大量的財富都上貢給了那個陰風門。張家完全就是陰風門在俗世間的一個小小的供給站。
背後牽扯到一個陰邪的門派,這讓蕭逸心裏多了幾分厭惡。
正想到這裏,門外卻是傳來了老秦殷勤的聲音:“蕭逸啊,吃過晚飯了嗎?我親自下廚煮了點宵夜,你也來吃點吧?”
“嗬嗬,老秦,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勤快了?無事獻殷勤,非x即盜,”蕭逸哈哈笑著,打開房門,站到了老秦麵前,打趣道。
老秦搓著手,隻是嘿嘿地笑而不語。
曉月卻是站在樓梯口,笑著說道:“就是啊,今天的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,不過,蕭大哥,你也來嚐嚐吧,這銀耳蓮子羹,做的還不錯!”
“哈哈,那是啊!你老爹我親自出馬,那水平可不是蓋的。”老秦臭屁不已,卻是熱絡地拉著蕭逸一道來到了餐廳。
曉月嘟著嘴衝著他俏皮地吐了吐舌頭,也麻利地為三人各盛了一碗銀耳羹。
老秦卻是急忙擺了擺手說道:“我剛才已經吃過了,你們吃,你們吃,還有啊,桃山街的街坊說社區有活動,讓我過去,今晚,我就住在濟世堂了,你們別等我了啊!”
說完,老秦不待曉月說什麼,就急匆匆地出了門。
“怎麼這麼晚了還出門?”曉月低聲嘟囔了一聲,卻也沒有在意,拿起了小勺,小口小口地吃著銀耳羹,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蕭逸說著話。
蕭逸難得有如此休閑的時候,便也拋開了所有的心思,邊吃邊聽小姑娘說著那些有趣無趣的話題。
“壞了,難道,這銀耳羹裏被下了藥了?”蕭逸心裏凜然一驚,再一想想老秦今晚的反常舉動,先是一反常態地做了宵夜,又急火火地離開了,莫非……
一想到這裏,蕭逸一顆心登時沉了下去。
而此刻的老秦,已經坐到了去濟世堂的出租車上,滿臉的笑不可抑:“哈哈,我們秦家祖傳的合歡散,無色無味,那效果可是連神仙都抵擋不了的,要不然,當年我又怎麼能娶得到曉月娘那麼漂亮的老婆?哈哈,這下,蕭逸可跑不了了,我就等著抱孫子啦。”
不提老秦陰謀得逞,樂不可支,卻說蕭逸和曉月這邊,卻是已經到了一種難受欲絕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