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敢碰我們偶像,我們就和他拚了!”
“劉博士所說的一切,都是科學的;劉博士所做的一切,都是值得敬佩的!”
“誓與中醫抗爭到底!”
這些示威者,又開始高喊口號了。那激動的模樣,簡直非常人能比!似乎即刻就讓他們為了劉白卉去死,他們也會義無反顧,甘之如飴!
“我靠,他連禽獸都不如,你們還要護著他?真是他媽的愚忠啊!”
“就是,腦子被門擠了嗎?怎麼會有這麼是非不分的人呢?”人們氣憤不已。
“那是因為,他們也都中了劉白卉的毒害了!”蕭逸聲音不高,卻是瞬間蓋過了現場所有亂糟糟的聲音。
全場原本亂哄哄的人們,就如同三伏天被兜頭澆了一瓢涼水一般,一股徹骨的清涼從頭頂直透到腳趾尖。激靈靈打了個戰,所有人都閉了嘴,把目光轉向了蕭逸。
大家當然不知道,蕭逸剛才的一聲輕喝,已經用上了神識之力,那效果簡直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,震人心魄。別說是這裏的這些人,即便是鬧市街區,蕭逸這聲音不大的一嗓子,也能瞬間讓人全部安靜下來。
“什麼?他們也被劉白卉催眠了嗎?”人們瞬間的安靜之後,卻是對蕭逸的這句話感到了更大的震驚!
“非也,他們並沒有被催眠,可是卻更加麻煩,他們被劉白卉洗腦了!”蕭逸看著劉白卉,厭惡地說道。
“洗腦?”
“劉白卉本身就是心理醫生,熟知人的心理,對這些人進行洗腦,的確是容易的很。隻是,難道,他僅僅就是為了抵製中醫,就要對這麼多無辜的人進行洗腦?這,這也太喪心病狂了。”眾人無不心有戚戚焉。尤其是曉月,此刻,一張小臉後怕得都發白了,渾身不自覺地打顫,若不是自己抽身而退得早,那豈不是也要被他洗腦了?
李青山老院長也直接走到了蕭逸身前,極為擔憂地說道:“蕭逸,這可怎麼辦?洗腦可不是身體上的疾病,咱們恐怕幫不了這些人啊。可是,讓這麼多被劉白卉洗腦的激進分子流入社會,這無疑是一種隱患啊!”
李青山的話,聲音並不大,卻足以令在場的人陷入憂慮之中。大家不由得又把目光,集中在了蕭逸身上。
“李院長,這也沒什麼治不了的!”蕭逸淡笑著說道。
“啊?洗腦也能治?”眾人徹底地被蕭逸的話震驚了,不過,片刻的驚訝過後,更多的卻是質疑。
的確如同李青山所有,洗腦,隻是一種思維的形成,根本不屬於疾病,蕭逸一屆中醫,又如何去治療呢?
就連剛才已經冷汗連連的劉白卉,此刻也縱聲長笑:“哈哈,蕭逸,不管你說我給他們洗腦了,還是怎麼樣。總之,這些人跟我一樣,有生之年,絕不會相信中醫。你以為你是神嗎?可以改變人的意識?哈哈哈,蕭逸,你真是幼稚得可笑啊!”
劉白卉此言一出,其身後的示威者們,也都麵露譏色,冷笑不已。
蕭逸卻根本不急,緩緩說道:“但凡被洗腦者,隻要有人重新地向他們灌輸正確的思想,讓他們無可辯駁,洗腦的效果自然解除。我有一言,要獻於在場的所有人,若是聽過之後,依然有人從心底認為中醫是偽科學,那麼,我自願退出今年的交流會,從今以後,永不再提中醫。”
“哄!”在場的眾人,一下子就炸了鍋。
“蕭逸,犯不著這樣!人各有誌,隻要我們自己知道中醫是好的,管他別人怎麼說?”李青山聽見蕭逸這麼說,算是徹底地急了,急忙勸道。
其他的好多中醫,也是紛紛應和李青山的說法:“蕭醫生,的確犯不著,任何國家,任何年代,都有信仰上的爭論,若是,顧著別人的看法,製了氣,實在是不值得啊。”
“蕭醫生,我們相信你,相信中醫,他們愛被洗腦,就洗去,痛苦的是他們自己!”好多中醫愛好者,含淚大聲疾呼,生怕蕭逸就此離開中醫的世界。
蕭逸卻淡然地擺了擺手,笑著說道:“諸位,我並不是製氣,隻不過,是要為無知的人們,講解一下我們的中醫而已。”
蕭逸說著,再不顧眾人的反對,轉身走到了黑板前,在上麵寫下了兩個大字:“科學!”
那筆法追勁,意度天成,讓大家心頭無不肅然起敬。
蕭逸放下了粉筆,掃視了一遍全場,淡淡張口說道:“各位同仁!今天,劉白卉要以一己之力代表西醫,與我們討論中醫是否科學的問題。對於‘科學’這個詞,我了解不深,但是,想來是劉白卉等一眾西醫推崇的,那麼,我今天就班門弄斧,講一講這個‘科學’。”
“哄!”而在場的不論中醫,還是眾位中醫愛好者,全都心涼了半截。
幾百年來,中醫一直被某些人冠以“偽科學”的名頭,也一直有中醫在奮力反抗,大聲疾呼。但是,卻從沒有人要用西醫所謂的“科學”的途徑去解釋它。陰陽表裏,虛實寒熱,這些東西,究竟該如何和“科學”掛上鉤呢?蕭逸這個舉動,會不會到頭來是自取其辱呢?
“哈哈,”劉白卉一聽蕭逸的話,就是一陣開心之極的大笑,“你要是講精氣神、陰陽五行之類的,或許還是行家,可是,你竟然在我麵前,講‘科學’,簡直就是找死。就等著我一一駁斥你,讓你沒臉走下這個講台!”
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!天助我也!”楚氏爺孫看見了蕭逸寫的這兩個字,卻是心頭一陣狂喜。此刻,他三人心中,倒是和劉白卉轉的是一般無二的念頭。
“蕭逸,究竟是年輕了啊!何必在這等小事兒上,和劉白卉那種小人較真呢?”李青山、雷老等人不由得一聲長歎,簡直不抱什麼希望了。再一想到,若是不能說服在場的示威者,那麼,中醫界將永遠地失去蕭逸這一個中醫奇才,那該是何等的可悲可歎啊?
蕭逸卻是神情淡然,再度拿出粉筆,在黑板上畫了起來,筆法流暢,渾然天成,一會兒功夫,一副人體內髒器官圖,就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了黑板上。各個器官曆曆在目,比之西醫教學中用到的掛圖,還要清晰直觀。
在場眾人無不屏息凝神,看向了蕭逸,全場靜的落針可聞。
蕭逸笑著掃視了一遍眾人,指著黑板,朗聲說道:“大家來看,這裏便是人體的心髒,心髒充滿了動力,永不停息。按照科學的說法,運動會產生能量。而心髒的運動即產生熱能。這點熱能,便是我們的生命之本。而這點熱能又是如何從心髒傳導到全身的呢?這就不得不講一下肺髒。如果把心髒看成是一台永不停歇的發動機,那麼肺髒,便是一個水箱,在保證發動機不過熱的同時,也把箱中的水蒸發氣化,這氣就是我們所說的肺氣……”
蕭逸一開口,便是些最簡單的科學術語,把深奧的看不見摸不著的中醫理論,用一種極其形象生動的語言,講解了出來。字字句句都簡單易懂,即便是那些攝像的媒體外行,都是一聽即懂。
早已經做好準備,想要駁斥蕭逸的劉白卉,聽了蕭逸的話,卻是瞠目結舌,根本無從下嘴駁斥。因為,蕭逸所講的每一句話,都是最淺顯的知識,但是,卻每一句都合乎科學道理。
而在座的中醫們和中醫愛好者們,卻是越聽越驚奇,學了中醫這麼多年,陰陽表裏,虛實寒熱,知道得太多了,卻不知道,原來,人體還可以用物理學的原理來解釋一番。蕭逸這理論實在是太過新鮮,但是,卻也令人耳目一新,恍然大悟。
李青山、雷老等人一聽蕭逸開口,卻是一掃剛才的頹然之態,簡直是驚喜不已,早知道蕭逸應該是身出名門,否則,不可能知道那古老的抱醫禮,更不可能是四象針法的傳人。
可是,卻沒想到,蕭逸竟能把深奧的人體,用現代物理學的理論加以講解。而且,講的如此絲絲入扣,生動新鮮。難道蕭逸早有準備?才敢說下大話?
不過,李青山的念頭,卻是大錯特錯了。
蕭逸的這番話,完完全全是臨時起意的。這物理學的知識,無疑是來自於前身的記憶,隻不過,蕭逸覺得用其來解釋人體內部氣血的運行,實在是再合適不過。既然劉白卉這些人想要聽科學,那便給他用科學講就是了。當然,所有的這一切,都得益於蕭逸多年來對人體極其純熟的認知。
所以,這番話,對於蕭逸來說,卻是真正地做到了深入淺出,觸類旁通。根本不容駁斥。甚至,蕭逸還信手拈來了很多西醫裏常見的病例,以這套理論,加以一一解釋。
教室內的人,漸漸地聽得入了迷,隨著蕭逸的講解,而不住地點頭、驚歎,到最後,無不是化為了一種讚同。
這番場麵,讓楚氏爺孫再度感到了一種無力感,千防萬防,還是阻止不了蕭逸引起的轟動!但是,卻也從心底知道,蕭逸所講的一切,都是無可辯駁的,萬分正確的!
“五千年來中醫的理論早已是一個定律,無需去做任何改變。看病診病,三根手指,治病救人,幾根銀針。這亙古不變的東西,叫什麼?就叫做真理,叫做科學!不怕中醫是偽科學,就怕科學是偽真理!”蕭逸言之灼灼,擲地有聲地結束了自己的發言。
“嘩!”教室裏外,掌聲響成了一片。
“對啊,五千年的中醫,才是真正的科學!”
“蕭醫生,你講的太好了!我們從來沒有聽過,中醫可以這麼生動地解釋。”
“蕭醫生,再給我們用這套理論,講講其他的病例吧!”
在座的中醫愛好者們,在喊!
老中醫們,顫顫巍巍地在喊!
甚至連那些跟著劉白卉一同來的媒體的記者們,也激動地在喊!全然忘了自己的陣營!
大家已經全然忘了,蕭逸是為了那些洗腦的人,才講的這番話的了。隻知道,蕭逸所講的這一切,太過精彩,讓人禁不住想從蕭逸這裏得到更多的人體的奧秘。
蕭逸卻是擺了擺手,淡然地向那些目瞪口呆的示威者們問道:“劉白卉在我講到一半的時候,已經溜走了,你們此刻,可有要駁斥我的?”
大家聽蕭逸這一說,才驚覺,的確,劉白卉已經不見了蹤跡,並且,連那個小女孩也不見了,隻是,剛才大家實在是被蕭逸的演講吸引了全部的心思,全神貫注之下,竟沒有發現劉白卉的小動作。
隻是,他的中途溜走,已經代表了一切!
示威者們麵麵相覷,他們隻是被劉白卉的醫學理論迷惑了,但是,並不代表他們缺乏其他的辨識能力,偶像不聲不響地溜走了,就已經宣告了他的理論的覆滅。而且,所有人也不得不承認,剛才蕭逸對於中醫的講解,的確是無懈可擊!
“你們到現在還想說什麼?你們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偶像,已經跑路了!”
“中醫就是科學,你們這些被劉白卉蒙蔽了雙眼的人,醒醒吧!”一眾中醫和在座的中醫愛好者們,現在可是徹底地揚眉吐氣了,大聲嗬斥著這些示威者,盡享勝利的喜悅。
“這,這……”示威者們麵紅耳赤,羞愧不堪。
“算了,你們也都算是受害者,這些天受了不少折磨,都回去吧!”蕭逸揮了揮手,淡然說道。
示威者們萬萬沒想到,蕭逸竟能如此大度,不但沒有絲毫的責備,甚至還有體恤,這讓這些人心裏羞愧的同時,也感動不已。
“都回去吧,以後,要多加注意,免得再被劉白卉這種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!”蕭逸再度擺了擺手。
可是,令蕭逸意外的卻是,這些示威者,卻沒有要走的意思,不知道是誰帶頭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蕭醫生,我們不想走,多虧了您點醒了大家,以至於不讓我們釀成大錯。您講的太好了,您這種名醫,我們好不容易有幸遇到了,要是再就此錯過了,豈不是得終生遺憾?我們求求您,讓我們留下來,我們想聽您繼續講解中醫。”
說完,這個帶頭的人憤然脫下了身上寫有“抵製中醫”的衣服,摔到了地上,使勁用腳踩了幾腳。其他人,有樣學樣,也都紛紛脫下了製服,唾棄、踩踏不已。
“哄!”在場的其他人,卻是萬萬沒想到,最後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,原本是瘋狂叫囂著要抵製中醫的一群人,竟被蕭逸打動地,成了中醫的絕對擁護者。這種驚天逆轉,不能不讓人慨歎,世事之無常,更讓人讚歎,蕭逸之神奇!
“知錯能改善莫大焉,就都留下來吧!”蕭逸點了點頭。
眾人見蕭逸終於答應了,興奮地一陣高呼。
“蕭醫生,也讓我們留在這裏,記錄中醫的神奇吧!”記者們也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,神色之懇切,若是不明就裏的人,一定斷然看不出,他們剛剛可是氣勢洶洶,一門心思地想看中醫出糗來著。
既然連那些示威者,都能懸崖勒馬,改頭換麵,蕭逸又何嚐會不給這些媒體的記者一個機會?淡淡地點了點頭,應許了記者們的請求。
記者們欣喜若狂,更有人再度想好了稿子的題目:“蕭醫生完勝劉白卉!為中醫正名!”副標題幹脆就直接引用蕭逸的那句話:“不怕中醫是偽科學,就怕科學是偽真理!”
而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,功成名就與一敗塗地,往往就在一念之間。這些記者中,日後便真的有人因著完整地記錄了蕭逸在這次中醫交流會上的表現,而聲名鵲起!
這場劉白卉發起的所謂的中西醫之爭,也在蕭逸的完美表現下,以中醫的完勝落下了帷幕,成為了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話題。
甚至在很多年以後,記錄這一場紛爭的視頻,赫然成為了所有中醫的學子們必看的一段教程。尤其是其中,蕭逸對於科學中醫的闡述,更是普及到了大江南北、全國內外,引起了一陣熱議。蕭逸的那句“不怕中醫是偽科學,就怕科學是偽真理”,更是成為了中醫界的一句至理名言、戰鬥口號。而蕭逸,在此一役之後,更是被徹底地公認為“中醫年輕的脊梁”!
當然,這一切都是後話了。
此刻,李青山等老中醫,對這個結果簡直是滿意得無以言表。
“諸位,提前午休!讓蕭逸好好休息休息,下午交流會再開始!”李青山滿臉激動地宣布了這個決定,之後,便和雷老等一眾老中醫,小心翼翼地簇擁著蕭逸,出了階梯教室,進了李青山的辦公室。
“蕭逸,贏得漂亮啊!要不是你,我們這幫老家夥,斷然想不到該怎麼樣對付有備而來的劉白卉啊!”李青山握著蕭逸的手,無比激動地說道。
蕭逸能感覺到,李院長的手一直都在微微的顫抖。
“是啊,如果真是讓劉白卉勝了,那後果不堪設想啊,以後中醫協會即便不解散,也再沒臉組織什麼活動了。”
“蕭逸,你真是為普天下所有的中醫爭了光,狠狠地給了那些個整天叫囂著要取締中醫的雜碎,一記重重的耳光!”
幾位老中醫,此刻的心情,和李青山一樣激動。看向蕭逸的眼神,都像看見了寶一樣,炙熱的不行。
蕭逸也並沒有過多地說客套的話,和大家一道,分享著勝利的喜悅,與劉白卉的這一戰,算是在振興中醫的道路上,再度向前邁出了一大步,這讓蕭逸很是滿意。
“老幾位,我突然有個想法,你們出來一下,我和你們說說,如何?”李青山突然神色激動地衝幾位老中醫說道。
“老李,賣什麼關子?有話就說啊!”老幾位興奮勁還沒過,跟著李青山出了辦公室,笑著催促道。
李青山眼神熱切地向辦公室內回望了一眼,卻是對那幾位老中醫說道:“老幾位,自從老會長去世之後,咱們中醫協會,就一直沒再選會長,這會長一位,可是空了有好幾年了。”
“那是老李你非要舉賢任能,說什麼也不肯擔任啊。”雷老馬上接口道。
李青山搖了搖手:“我何德何能啊?不過,現在,我可是有了個最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。”
“你是說蕭逸?”幾位老中醫異口同聲地說道。
李青山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著啊!現在,還有誰能有蕭逸在中醫上的這份造詣?蕭逸來擔任會長,那可真是實至名歸啊。”雷老一捶手心,興奮地說道。
“蕭逸的醫術,那是絕對沒得說的,可是,蕭逸畢竟年輕,恐怕協會內,會有人不服氣啊,最起碼,楚氏兄弟,那就不是省油的燈!”白老幾分擔憂地說道。
“操,他們要是敢反對,就要拿剛才他們治不了劉白卉的事兒,好好地貶損貶損他們!老李早就說過,這會長之職,必是能者居之,和年齡有什麼關係?”雷老火爆的脾氣,登時就罵開了。
不過,他說的話,的確在理,其他老幾位聽了也都頻頻點頭。
白老考慮問題周密,想了想,卻是再度說道:“老李啊,隻是,這隻是咱們一廂情願的想法,蕭逸那邊,能不能接受啊?”
李青山聞言也是眉頭微皺:“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啊,蕭逸這孩子,向來不喜歡這些虛名,當初我聘他做附屬醫院的名譽副院長,還是好一通相求呢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其他幾老一聽這話,頓時急了。剛才一聽李青山提到要讓蕭逸當這個會長,大家都覺得看到了無盡的希望,這會兒焉能不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