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鎮店之寶

李青山恨恨地一甩手,說道:“楚柏淮,枉你這麼多年治病救人,你的心胸也太狹隘了吧?”

“哼,我們百年老字號尚且沒有任何特殊待遇,憑什麼給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?”楚柏淮也不再遮掩,冷聲說道。

蕭逸冷冷一笑,挽起了袖子,說道:“看來今兒這病,我是必須得治,而且隻能治好了。”

“哼哼,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!”楚柏淮一聲冷嗤。

“蕭逸,這種怪病,病人血液裏有劇毒,一個不留神,醫生自己就要感染,你實在犯不著因為些個小人,以身犯險。”李青山低聲湊到蕭逸耳邊說道。

蕭逸擺了擺手,卻是繼續對楚柏淮說道:“楚柏淮,要是我僥幸治好了,你又怎麼說?”

楚柏淮冷笑一聲,說道:“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!隻怕,你根本治不好!”

波西卡毒瘤臭名昭著,全世界都沒有有效的療法,否則,楚柏淮又怎麼會拿它來難為蕭逸?

蕭逸聽了楚柏淮的話,卻是微微一笑,眼睛瞟向了廳堂正中的一個上了鎖的有機玻璃展櫃,笑著說道:“早就聽說百草堂有一鎮店之寶,是株百年靈芝王,不如就拿它來當賭注吧!”

楚柏淮聞言臉色就是一變,那株百年靈芝王,還是百草堂海城分店建店之初,大哥楚柏楊花重金買來的,正如蕭逸所說,幾十年來,那可是海城百草堂的鎮店之寶,也一直被放到大堂正對門的位置展出的,足有三十公斤,已經成為海城的一個奇觀了。甚至有每天慕名的遊客,前來觀賞。

百草堂的靈芝王,和百草堂的金字招牌一樣,都是楚家的驕傲,沒想到,蕭逸一張口,就要了這株靈芝王。

楚柏淮心裏也忐忑了,若是輸出了這株靈芝王,百草堂還有什麼顏麵立足於海城中醫界?隻是剛才自己口口聲聲“悉聽尊便”,此刻卻是沒辦法反悔了。

楚柏淮眼珠急轉,權衡著利弊,不過,轉頭看了一眼那瘦骨嶙峋的病人,再想想他身上那駭人的波西卡毒瘤,楚柏淮心裏登時平靜了下來,想要當場治好那一身的毒瘤,隻怕蕭逸是癡人說夢吧!

“好,就依你!”楚柏淮眼珠急轉,終於咬著牙根說道,“不過,你要是治不好,怎麼辦?”

“治不好,我從此封針,有你楚柏淮的地方,我蕭逸再不動針!”蕭逸朗聲說道。

“哼哼!口說無憑,你得和我立下字據!李青山會長,中醫協會也不能因為當權者一己的好惡,而隨便就給人以特殊待遇。哼,還想破格給他行醫資格證?先過了我們百草堂這一關再說吧!”楚柏淮眼睛微眯,陰狠地說道。

“楚柏淮啊,楚柏淮,我以為你每天濟世救人,一顆心早應該恬淡虛無,哪知道,你竟是這種小人!”李青山扼腕歎息。

“切!”楚柏淮根本不理會李青山的說法,馬上派人拿來了紙筆,把與蕭逸的打賭,一字不差地寫了下來。

蕭逸冷眼看著他做的一切,心裏一聲冷嗤。

楚柏淮最終拿到了蕭逸簽過字的賭約,嘴角泛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,冷冷地看著蕭逸。

蕭逸沒說什麼,把那個病人叫到了牆邊,讓他脫得渾身隻剩下一條短褲,趴在牆上。

百草堂裏來往的病人,見了這幅情景,都深以為奇,交頭接耳,議論不止。

“這個年輕的小醫生是誰啊?竟然敢來百草堂找事兒?”

“這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,關公門前耍大刀嗎?”

“唉,別說了,快看著吧,咱們離得遠點,聽說那病能傳染,你瞅瞅那一個個惡臭的毒瘤,怎麼能當場治好呢?就怕神仙見了也沒轍吧?”

大家遠遠地看著,議論紛紛。

“蕭逸,中醫協會的事兒,你不必聽他楚柏淮說什麼,有我在呢,我肯定為你盡力周旋,你不用在這兒和他意氣用事,要真是封了針,那四象針法豈不是沒有了傳人?那可是我們中醫界的大損失啊。”李青山焦急地拉住了蕭逸的手,顧不得楚柏淮在前,急迫地說道。

蕭逸淡淡一笑,說道:“李院長,不必擔心,四象針法要是治不好這病,還有什麼價值被你稱為國寶?你站在一旁,看我施針吧!”

“哼,大話說的太滿了,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,小心風大閃了舌頭!”楚柏淮摩挲著手裏的紫砂壺,冷冷說道。

蕭逸卻不理他,來到了病人身前,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,看準了病人身上的穴位,出手如電般刺了下去。

這一次,蕭逸用針極多,竟一次性施了七七四十九針,十二正經上都有銀針刺入。且是一氣嗬成。隻那針法,就讓人看得眼花繚亂。

“哇,這出手也太快了。”

“別是嘩眾取寵吧,下針不在快,關鍵是要準確。”

“是啊,這麼快,取穴能取對嗎?”

旁觀的眾人見了蕭逸的針法,禁不住竊竊私語。

隻有李青山漸漸地臉色越來越凝重,旁人看不清,他可是看得真真的,蕭逸的每一針都精準無比,速度雖快,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。單是這份本事,即便是自己浸X中醫數十年,也及不上他分毫。

“蕭逸今年才多大?這份熟練,是從何而來?”李青山震驚不已。

而一旁的楚柏淮也不禁瞪大了眼睛,停住了摩挲紫砂壺的動作,心裏漸漸掠上了一絲不安。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。僅憑這份出針的架勢,楚柏淮就自歎弗如。

蕭逸卻是心無旁騖,蜻蜓點水般下了四十九針之後,蕭逸雙手齊出,從上向下,依次在每一根銀針的針尾一撚,四十九根銀針,隨著蕭逸的手,緩緩震動起來了。

“四象針法!”李青山眼睛發亮,喃喃說道,盡管這已經是第三次見識蕭逸施展四象針法了,但是,每一次看到,李青山都能被深深震撼,無可遏製地從心底湧起一股敬意。這就是中醫的精髓,老祖宗的瑰寶,每一個研究中醫的人,不得不敬的。

而對於第一次看見蕭逸施針的楚柏淮,此刻心頭也是大震,看著那和古籍上記載的毫厘不差的針法,楚柏淮的額角流下了冷汗。

“不可能,不可能的……”楚柏淮伸手扶住了桌角,靠著心底的一絲僥幸支撐著自己。

而隨著銀針的震顫,病人的身上湧現出了一道道的粉紅色細線,那些細線緩緩蔓延,最後竟都湧向了病人身體後麵的兩條膀胱經。

“踮起腳來!”蕭逸盯著那紅線的走勢,一聲輕喝。

病人趕忙照做,踮起了腳尖,把兩條腿繃得溜直。

蕭逸取過了一碗米酒,用手沾了,輕輕地拍打病人兩腿彎的委中穴位置。一會兒,就見有兩道青筋冒了出來。

蕭逸放下了米酒,左手卻拿過了一方軟布,右手則取出了一根三棱放血針,手指疾點,刺在了病人那兩條青筋上。

“嗤嗤!”兩聲,隨著三棱放血針的刺入,兩道散發著濃烈臭氣的汙血,從病人的委中穴疾射而出。

蕭逸神情凝重,左手的軟布一揚,一卷,就把那兩道汙血盡數收到了布裏,一滴不剩。

把那沾了汙血的軟布扔到了米酒碗中,蕭逸拿出了打火機,點燃了那布,一股惡臭登時傳了出來。

“我靠,好臭啊。這醫生在搞什麼?”旁觀的眾人無不掩住了口鼻,看著蕭逸的舉動。

蕭逸卻神情淡然,不時地再拿出軟布,把病人委中穴流出的黑血擦拭幹淨。

說來也怪,那病人的腿彎裏,竟不停地流血,簡直有血流成河之勢,好幾塊軟布都被完全浸濕了。

蕭逸也不說話,隻是把每一塊沾了汙血的軟布都扔到了碗裏,全數燒毀。

“哇,你們快看,那人身上的肉瘤真的變小了。”一個眼尖的旁觀者突然尖聲喊道。

眾人這才發現,可不是嘛,原本葡萄大小,水靈靈的紫色肉瘤,就像是被從內部吸癟了一樣,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了下來,漸漸地變成一層幹癟的薄皮,貼在身上。而且,大家發現,病人委中穴流出的血也漸漸地少了,顏色也變成了一種常見的鮮紅色。

“天啊,怎麼會這樣?”大家震驚不已。

“這不可能!”楚柏淮低聲叫道,實在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。

李青山神情激動,走到了蕭逸身邊,口唇都顫抖了說道:“蕭逸,我隻知道胃中放血可以排毒,卻不知道,在你手中,竟能有如此神效。”

蕭逸看了他一眼,笑著說道:“雖然我不懂什麼波西卡毒瘤,但是,病人體內遍布毒素,我隻是把毒素通過四象針法盡數逼到他的膀胱經,膀胱經是解毒的經絡,委中更是人體解毒第一大穴,管它是什麼毒素,針刺委中,毒血不得不出!”

“好了,穿上你的衣服吧,我再給你開幾副扶正養血的中藥,你吃了之後,自然痊愈,隻是,今後若還是吸毒,就不必再來找我了!”蕭逸拿過了旁邊的處方箋,筆走龍蛇,開了一個方子,扔給了那個病人。